第38章 辭別師太，入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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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你決定了？”惠音師太看著跪在地上的孟氏，她微皺眉頭，顯然不太讚同孟氏的決定。
“兩個孩子還小，你何不再等兩年等孩子大些再下山。”
婉娘是她昔日姐妹唯一的血脈，昔日故人落難時她未能幫上一二，如今故人的唯一的血脈她總要盡辦護她一二。當初婉娘不得已入林府為妾她無能為力，如今婉娘和兩個孩子在她庵裏她還能盡心照顧，若是婉娘母子三人搬去了揚州城，她便是鞭長莫及了。
她知道小丫的事讓婉娘擔心害怕，但那應是意外，而且揚州城哪裏能比這庵裏安全呢。在庵裏還有她照顧庵裏的女尼們幫婉娘看著孩子，若是到了那揚州城裏，婉娘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如何生活，孤兒寡母的豈不讓人欺負了去。
她雖入空門多年不理俗世，但也知道外頭不是那般平靜安穩的，她實在是擔心；婉娘先前又是個養在深閨的閨閣女子哪裏知道如何在外面生活。
“師太，婉娘已經決定了。小寶和小丫已經大了，庵裏的生活雖在平靜但卻不利於孩子成長。小寶雖小卻有志向，我想搬回揚州城在城裏給他找個夫子或是去學院也可，孩子有志向我這個當娘親的不能幫他只願不要拖孩子的後腿。
小丫，小丫畢竟是……我也想著好生教導她，總不能讓她像現在這樣野著性子，她到底是出生書香世家，總不能讓她墮了門楣。將來小寶……小丫是小寶的姐姐總不能……所以我想還是搬回城裏更好。”
“你們可是要回那去？你可別忘了你是怎麽出來的，那裏豈是能輕易回去的。”
惠音師太以為孟氏是想回去心裏更加擔心。孟氏在惠音師太身邊也有好些年了，惠音師太自是了解孟氏的。孟氏因年幼失怙失恃無人教導，加再心地純善，雖有些小手段但她哪裏鬥得過那從權貴伐門出來被精心培養過的小姐。若真回去能不能護著兩個孩子還難說，只怕落得和上次一般死裏逃生或者喪命。
“師太，我沒有想要回去，至於在兩個孩子長大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可你不回那你又能去哪裏，何況你還帶著兩個孩子，你自己可是不顧但你總要顧著兩個孩子吧。”
“揚州城那麽大總有我和孩子的安身之處，雖不能回去，但婉娘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的。”她已經答應兩個孩子，為了兩個孩子再艱苦她也受得了。
“在城裏生活花銷大，你一個人養著兩個孩子如何負擔得起，你可得仔細想清楚莫要一時沖動啊。”
“師太放心，婉娘那還有些首飾也值些錢，再則婉娘一手繡藝也拿得出手，雖說要節儉但憑婉娘的繡藝養活兩個孩子還是可以的。”
雖然小丫一再和她說錢的事小丫和小寶會想辦法解決，不過孟氏卻是不會相信；她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很聰明，但是應該還沒到有能耐掙錢的時候。
兩個孩子還小又是一直在她身邊哪裏有什麽掙錢的辦法，所以在小丫和小寶提出要搬回揚州城後她就有了賣繡品掙錢的想法，當然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罷了，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再三勸不下惠音師太也只好妥協了：“什麽時候走，我讓人送你們。”
“還沒收拾好，等收拾好了婉娘再來告訴您。”
“行了，回去時叫小丫和小寶過來，我考考兩人的功課。”
“婉娘謝師太。”
雖然在庵裏住了近六年，但三母子女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衣服書籍之外並沒太多其他的東西，所以孟氏說收拾也不過只用了兩天就收拾好了。搬家的那天是在三月最後一天的清晨，女尼們幫忙將幾個包袱搬上了師太幫忙請來的馬車，孟氏帶著孟顏和小寶在妙月庵門外向庵裏的師父們道別。
“小丫，小寶跪下給師太和師父們磕頭，多謝師太和諸師父六年來的照顧，婉娘和兩個孩子感激不盡。”婉娘是真誠的向庵裏眾人道謝的。
“小丫/小寶多謝師太和諸位師父。”
“地上涼，趕緊讓孩子起來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三母子在庵裏住了六年與眾人朝夕相處，不說感情有多深但感情終歸是有的，如今驟然離別眾人心中多是不舍，然再不舍終於還是要分別。
“以後若是……婉娘你便帶孩子回來。”
“婉娘知道。”
“時辰不早了，快些走吧，早些到城裏也好安頓下來。”
“師太，諸位師父婉娘告辭。”
馬車奔駛在凹凸不行的山路上，馬車內卻是安安靜靜的。孟顏和小寶都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出門但卻沒有像真正的小孩子那樣興奮鬧笑。
孟顏和小寶兩人一人一邊枕著孟氏的腿躺著，馬車內氣氛有些不正常的異樣，母子三人都沒說話，小寶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更像是在回憶什麽。
而孟顏此時的她已經被晃得頭暈目眩，直冒星光了；加之馬車車窗放下車內又悶，讓孟顏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兩個世界兩輩子孟顏頭一回坐馬車，可這坐馬車的滋味可比前不舊坐楊大爺牛車難道多了。楊大爺是老手車走趕得穩，再加上她歸心似箭一路上竟沒有被顛暈；現在終於如願搬家她心情放松心情愉悅竟然華麗的被這馬車顛暈了。
不行，她得呼吸些新鮮空氣才行，不然她早上吃的素包子就要交代出來了。
孟顏突然站起來走到車窗邊撩起窗簾把頭伸出去呼吸空氣，好在揚南方春天裏經常是細朦朦雨地面有些潮濕，不然孟顏這伸頭出去呼吸到的就不是新鮮空氣而是滾滾灰塵了。
孟顏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孟氏，慌得她趕忙伸手拽住她。
“小丫，你這是做什麽？把頭伸出去掉到外頭怎麽辦？”
自從孟顏出過那事之後孟氏對兩個孩子看得更緊，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孟氏的驚呼驚到了小寶，他也從了起來看著孟顏，小臉皺著顯然有些不悅。
“娘親，我頭暈難受。”
孟顏撒嬌又委屈似的道。孟顏對孟氏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很無語，但一想到是自己造成的後果，再無奈也只能忍下了。
孟顏看向小寶時不意外得到一個鄙視的眼神。
“頭看暈嗎？到娘親這來娘親給你揉揉。”
因為小寶坐了起來孟氏直接將孟顏抱在懷裏，雙手給孟顏揉著她的小腦袋。不得不說孟氏的手很巧揉得孟顏很舒服，孟顏舒服的閉上眼睛哼哼。小寶見孟顏整個人霸在孟氏懷裏很不爽的也往孟氏懷裏擠了擠，擠出位置枕著孟氏的腿繼續他不為人知的回憶。
或許是這些天因為搬家的事太過憂心，又或許是母親的懷抱太舒服，很有安全感，被孟氏抱在懷裏孟顏沒一會就打起了小呼嚕。
孟氏看著兩個孩子心裏是滿滿的溫柔，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她的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不過聽著外頭車夫馬鞭打在馬身上的聲音，想起未知的前路她又是滿心惆悵與茫然。
雖然答應兩個孩子搬到揚州城，但是她心中依舊是無半分主意。她這半生父母在時她養在深閨幾乎沒出過門，對外面也並不了解；父母去後她又到妙月庵守了三年孝，三年都在庵裏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出孝後入了林府那半年裏更是沒有出門的機會，同樣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後來逃出林府被送到妙月庵，六年來她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妙月庵。
可以說孟氏沒有一個人在外生活過，她害怕茫然是必然的。雖然她害怕得想逃避，可是一想到兩個孩子的期盼她硬是咬牙決定堅持下去。
母子三人一大清早從庵裏出來一路上緊趕慢走趕不敢停下就盼著能一路泰平到進城。揚州城也算是江南排在榜頭上前幾位的繁華城市，是江南要地，揚州的管治也算是安定的，這也是孟顏選擇回揚州城而不是去周邊的小城鎮的原因。
只是當今年邁諸皇子爭權，江南做為國家的錢袋子也成了諸皇子爭鬥的沙場；而做為鹽政要地的揚州城並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平安，不過這不平靜卻是官場上的事，與平常老百姓關系不大。
孟顏心裏也盼著能平安進城，不過這世上有詞叫事與願違，總是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才下山不久，他們的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被吵醒的孟顏瞪著大眼睛從簾縫裏看眼前背著背簍的一身襤褸落魄跟個乞丐似的擋在車前的兩個人——一個老頭和一壯漢，這是什麽情況？這荒郊野嶺的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有人冒出來了呢？難道這是要打劫嗎？
不過看那老頭雖穿著不整，但周身氣度倒不像是凡人。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車夫大叔壯著膽沖兩人斥問，不過車夫大叔你的聲音顫抖是怎麽回事？
“壯士莫怕，老朽不是壞人。”那老頭將那嚇人的壯漢扯到身後上前謙和道，孟顏聽這話忍不住翻白眼，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請問壯士你是否是要進城？”
車夫大叔一臉防備的看著老頭沒接話。
“壯士不必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老朽和家仆只是想搭個便車進城，不知壯士可是方便。”
“這個，我車上的是女眷不方便。”車夫大叔很盡現的婉拒，他可是受惠音師太的囑托要讓孟夫人母子三人平安送進城，這陌生人也不知道是好壞豈能隨隨便便讓他們搭便車。
在這個時代男女大防極為嚴重，車上有女眷自然是不可能上兩個男子上車的，況且兩個男子中還一個壯漢。
一聽車內是女眷老頭也知道自己要求搭車的要求不妥，但這裏離揚州城可有半天的車程，若光是靠這兩只腳走他就是走到天黑還不定能趕得上進城啊。所以只好厚著臉皮提過分的要求。
“壯漢，我們只坐在外頭不進車裏，還請壯漢伸個援手幫個忙。”
“這個……”
“壯漢不若問問車裏的夫人小姐，還請夫人小姐行一回善心。”
“這個你等等我問問。”車夫大叔沒敢掀車簾只是湊近問一聲。聽車夫問車內孟氏看著兩個孩子商量似的問道：“小丫，小寶你們看？”
“不妥，娘親在車上豈能讓他們上車，豈不是壞了娘親的名節。”小寶率先反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小寶都生活在這個時代他比孟顏更清楚這個時代禮教對女人束縛，名節對女人的重要性。
“可是看兩人的意思只怕是不會輕易讓咱們走。”她可是看見跟在老頭身後的壯漢像座山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那。
“這一路上可能會不泰平，咱們還是早點進城得好，免得再遇到什麽不好的人或事情，畢竟咱們是手無縛雞之力。”
“可惡。”
小寶懊惱，看著自己小小的身板，沒辦法他實在是還太小，根本是什麽也做不了，即使有心想保護娘親和小丫也無能為力。兩世唯二的親人，小寶很珍惜，舍不得她們有半點不好，可偏偏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哪怕面對的只是兩個人自己也沒有能力保護她們不受傷害。
這一刻小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強大，強大以足以保護他想保護的親人；這讓他在後來在練武這件事更加用心，雖說比不過孟顏這個開外掛的，但有孟顏提供的武功秘籍讓他也成為世間少有的高手，當然會武功也沒有改變他當考文舉的執念。
“那就讓他們搭車吧，咱們趕緊走免得再遇不什麽人。”
孟顏的話讓孟氏也驚慌了，孟氏本就沒在外面生活，她一直是被保護著的並不知道在外面生活的艱險，遇到過危險的事情也就是只有林府內宅的事。可內宅的事如何能與外面的人心變化相。
孟氏同意小寶也點頭後孟顏告訴車夫大叔同意兩人搭便車，不外兩人只能坐在外，而且必須在城外下車不能一起進城。
好在兩人也知道分寸忌諱，顧慮著車內的女眷，快到城門口時不用孟顏等人提醒兩人就主動下車步行進城。
兩人下車後孟顏三人也松了口氣，兩人並沒有結孟顏幾人造成什麽傷害，孟顏三人也沒太在意這事，只當做是無關緊要的插曲。
車夫將車停在了客棧門外。
“夫人，客棧到了。”
入城時孟氏還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孟顏決定先找客棧住下來，然後再慢慢找房子安家。因為林府在城東，所以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孟顏選擇了城東的一家客棧落腳。
下了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孟氏有些膽怯，她還從沒有這樣出現在人群中過。
孟顏拉著孟氏進客棧人了間上房，小寶等車夫大叔將三人行禮搬下來，定了房間後客棧的小二哥立即利索的幫忙搬行禮。
“謝謝你在車，這是車費你收好。”小寶從懷裏掏出銀兩給車夫，這銀兩是孟顏提前給他的，小寶很是好奇孟顏哪裏來的銀兩，心裏想著找個時間問清楚。
從妙月庵到揚州城路程並不算近，母子三人到客棧安頓好時已經快過午了，叫了飯菜在房內吃過午飯後，三人開臺商量今後的安排。
“咱們不能一直住客棧，所以首先咱們找個房子買下或是租下來，不過我覺得最好是買下來，這樣更方便更安全。”
到紅樓世界這麽多年孟顏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也想給孟氏一個家，所以她更傾向於買房子。
“可是揚州城的房子可不便宜，咱們有……”
小寶擔心，他知道自家並沒有多少錢，所以有的家當就是娘親僅剩的那些首飾。前世他雖然衣食無憂，今世五年也一直生活在庵裏，可通過庵裏的師父們他也知道錢並不是容易掙的，尤其是他們現在孤兒寡母的，想掙錢更難；而他還想去學堂，進學讀書可是一笑不菲的花銷，若是單靠娘親那些首飾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小寶說的是，娘親雖還有些首飾，但也就值個幾百近千兩。在城南隨便買個平民房子也在上百兩，就算是賣得幾百兩也不經花啊。”
“娘親，咱們不去城南買那些平民房，咱們就住這城東，城東這多是官宦或是富貴人家居住，這邊安全。咱們又是婦人又是小孩子的還是住城東更安全一些，而且方才我已經跟小二哥打聽過城東有不錯的學堂，小寶也可以在那進學。”
去城南買房子，孟顏怎麽可能同意。當阿飄時在揚州城飄了那些多年，對揚州城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了。
雖然過去了五年但是揚州城變化並不大，整個格局還是老樣子。城南是揚州城裏平民居住的地方，當然不是說平民住的地方不好而是那地主亂。在城南有些多無所是事的流氓，專幹些偷雞摸狗欺負婦孺的事，他們一家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去城南那不是羊入虎口。
所以孟顏是絕不會同意去城南的住的，城東是官宦人家的府邸居多，城北是富商多，城東或是城東與城北的交界處都不錯。
不過孟顏知道的這些孟氏和小寶可不知道，兩人想的是如何能剩下更多的錢，所以對於孟顏的意見孟氏並不讚同。
“城東？若是在城東咱們這些小錢能買半間房子就不錯了。小丫，城東咱們還是不要想了，等明兒娘去當鋪將首飾當了咱們就到城南去租個房子住下。”
“娘，揚州城的情況咱們不清楚，要不等明兒打聽清楚後再做打算。”孟顏沒有冒失的勸孟氏一定要住城東，再說孟氏不清楚揚州城的情況勸她她也未必會同意，等孟氏了解現實情況之後她有把握勸服孟氏，不過在這之前她先要和小寶通通先。
“行，等明兒打聽清楚再說。一會小丫你和小寶就呆在客棧裏，娘親去當鋪看看，看看這些首飾能換多少錢。”
孟氏將盛首飾的盒子拿出來，這盒子還是當初從林府帶來的，打開盒子裏當初大半盒子的首飾現在只剩下四五支簪釵一對金鐲一塊玉佩和幾樣不值錢的舊款式的金飾。那些舊金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孟顏猜想這些可能是孟家當年留下的。
孟家的事孟顏當年在林府飄著的時候聽過一些，只知道孟氏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外公外婆是因重病而逝世的，想來當年孟家的家產都因為醫治外公外婆變賣光了，所以才沒有留什麽東西給孟氏。
“娘親，我不說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嗎？這些首飾是你最後的首飾怎麽能當了。”
“娘說過你還小這錢的事不用你操心，反正這些首飾娘親以後也用不上，能換些錢用也是好的。”孟氏嘴上說著眼睛去是不舍的看著首飾，手戀戀不舍的一一撫過。
“怎麽用不上，等小寶將來考了功名給娘親請了誥命娘親你也就官夫人，這些首飾娘親也喜歡留著就是，將來也可以當做家傳傳給小寶媳婦。”
孟顏想得很遠不過現在聽起來有些離譜，好在孟顏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離譜了，在孟氏和小寶開口斥責之前她又繼續道：“再說這裏可是揚州城，娘親的這些首飾怕是那府裏不少人見過，那府裏人可是揚州城的地頭蛇，娘親的首飾突然出現在揚州城，若是沒被那府裏的人看到還罷若是看到想起來豈不會查到咱們這，到時娘親你怎麽解釋你還活著，所以咱們現在的情況還不能暴露，所以娘親你的這些首飾當不得。”
孟氏的這些東西除了舊的金飾剩下可都是在林府的時候老太太和林如海給的，當初那些不顯眼的不是很貴重的首飾早被孟氏換錢了，這些正因為是老太太和林如海特別送給她的所以才一直留著。這些東西在林府的時候不少人見過，雖然時過多年可有已經忘了但是這些東西或是在揚州城裏出現在難保被林府的人看到不過想起。
孟氏在林府可是死了的人，死人的東西突然出現難保林家不會查，尤其是賈敏。若是查到出她們來那豈不是糟糕，到時不僅孟氏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死而覆生，而且她和小寶還有可能被接進林府在賈敏的眼皮底下討生活。時隔多年沒了老太太的鎮壓如今的林府早已經是賈敏的天下，回林府不說小寶讀書的事，只怕到時他們三母子生死難料。
“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事。”孟氏黯然，她怎麽忘了這些東西都是當初在林府得，她在林府早已經是死人了。不過目前的情況容不得她花時間去感傷：“那現在怎麽辦，首飾不能當可咱們也沒錢了。”
“娘親你就放心吧，我說過我說辦法的。”孟顏拿過自己的小包袱從包袱裏拿出一被布包著的東西遞給孟氏：“娘親，你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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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還小，你何不再等兩年等孩子大些再下山。”
婉娘是她昔日姐妹唯一的血脈，昔日故人落難時她未能幫上一二，如今故人的唯一的血脈她總要盡辦護她一二。當初婉娘不得已入林府為妾她無能為力，如今婉娘和兩個孩子在她庵裏她還能盡心照顧，若是婉娘母子三人搬去了揚州城，她便是鞭長莫及了。
她知道小丫的事讓婉娘擔心害怕，但那應是意外，而且揚州城哪裏能比這庵裏安全呢。在庵裏還有她照顧庵裏的女尼們幫婉娘看著孩子，若是到了那揚州城裏，婉娘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如何生活，孤兒寡母的豈不讓人欺負了去。
她雖入空門多年不理俗世，但也知道外頭不是那般平靜安穩的，她實在是擔心；婉娘先前又是個養在深閨的閨閣女子哪裏知道如何在外面生活。
“師太，婉娘已經決定了。小寶和小丫已經大了，庵裏的生活雖在平靜但卻不利於孩子成長。小寶雖小卻有志向，我想搬回揚州城在城裏給他找個夫子或是去學院也可，孩子有志向我這個當娘親的不能幫他只願不要拖孩子的後腿。
小丫，小丫畢竟是……我也想著好生教導她，總不能讓她像現在這樣野著性子，她到底是出生書香世家，總不能讓她墮了門楣。將來小寶……小丫是小寶的姐姐總不能……所以我想還是搬回城裏更好。”
“你們可是要回那去？你可別忘了你是怎麽出來的，那裏豈是能輕易回去的。”
惠音師太以為孟氏是想回去心裏更加擔心。孟氏在惠音師太身邊也有好些年了，惠音師太自是了解孟氏的。孟氏因年幼失怙失恃無人教導，加再心地純善，雖有些小手段但她哪裏鬥得過那從權貴伐門出來被精心培養過的小姐。若真回去能不能護著兩個孩子還難說，只怕落得和上次一般死裏逃生或者喪命。
“師太，我沒有想要回去，至於在兩個孩子長大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可你不回那你又能去哪裏，何況你還帶著兩個孩子，你自己可是不顧但你總要顧著兩個孩子吧。”
“揚州城那麽大總有我和孩子的安身之處，雖不能回去，但婉娘還是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的。”她已經答應兩個孩子，為了兩個孩子再艱苦她也受得了。
“在城裏生活花銷大，你一個人養著兩個孩子如何負擔得起，你可得仔細想清楚莫要一時沖動啊。”
“師太放心，婉娘那還有些首飾也值些錢，再則婉娘一手繡藝也拿得出手，雖說要節儉但憑婉娘的繡藝養活兩個孩子還是可以的。”
雖然小丫一再和她說錢的事小丫和小寶會想辦法解決，不過孟氏卻是不會相信；她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很聰明，但是應該還沒到有能耐掙錢的時候。
兩個孩子還小又是一直在她身邊哪裏有什麽掙錢的辦法，所以在小丫和小寶提出要搬回揚州城後她就有了賣繡品掙錢的想法，當然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罷了，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再三勸不下惠音師太也只好妥協了：“什麽時候走，我讓人送你們。”
“還沒收拾好，等收拾好了婉娘再來告訴您。”
“行了，回去時叫小丫和小寶過來，我考考兩人的功課。”
“婉娘謝師太。”
雖然在庵裏住了近六年，但三母子女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衣服書籍之外並沒太多其他的東西，所以孟氏說收拾也不過只用了兩天就收拾好了。搬家的那天是在三月最後一天的清晨，女尼們幫忙將幾個包袱搬上了師太幫忙請來的馬車，孟氏帶著孟顏和小寶在妙月庵門外向庵裏的師父們道別。
“小丫，小寶跪下給師太和師父們磕頭，多謝師太和諸師父六年來的照顧，婉娘和兩個孩子感激不盡。”婉娘是真誠的向庵裏眾人道謝的。
“小丫/小寶多謝師太和諸位師父。”
“地上涼，趕緊讓孩子起來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三母子在庵裏住了六年與眾人朝夕相處，不說感情有多深但感情終歸是有的，如今驟然離別眾人心中多是不舍，然再不舍終於還是要分別。
“以後若是……婉娘你便帶孩子回來。”
“婉娘知道。”
“時辰不早了，快些走吧，早些到城裏也好安頓下來。”
“師太，諸位師父婉娘告辭。”
馬車奔駛在凹凸不行的山路上，馬車內卻是安安靜靜的。孟顏和小寶都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出門但卻沒有像真正的小孩子那樣興奮鬧笑。
孟顏和小寶兩人一人一邊枕著孟氏的腿躺著，馬車內氣氛有些不正常的異樣，母子三人都沒說話，小寶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更像是在回憶什麽。
而孟顏此時的她已經被晃得頭暈目眩，直冒星光了；加之馬車車窗放下車內又悶，讓孟顏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兩個世界兩輩子孟顏頭一回坐馬車，可這坐馬車的滋味可比前不舊坐楊大爺牛車難道多了。楊大爺是老手車走趕得穩，再加上她歸心似箭一路上竟沒有被顛暈；現在終於如願搬家她心情放松心情愉悅竟然華麗的被這馬車顛暈了。
不行，她得呼吸些新鮮空氣才行，不然她早上吃的素包子就要交代出來了。
孟顏突然站起來走到車窗邊撩起窗簾把頭伸出去呼吸空氣，好在揚南方春天裏經常是細朦朦雨地面有些潮濕，不然孟顏這伸頭出去呼吸到的就不是新鮮空氣而是滾滾灰塵了。
孟顏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孟氏，慌得她趕忙伸手拽住她。
“小丫，你這是做什麽？把頭伸出去掉到外頭怎麽辦？”
自從孟顏出過那事之後孟氏對兩個孩子看得更緊，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孟氏的驚呼驚到了小寶，他也從了起來看著孟顏，小臉皺著顯然有些不悅。
“娘親，我頭暈難受。”
孟顏撒嬌又委屈似的道。孟顏對孟氏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很無語，但一想到是自己造成的後果，再無奈也只能忍下了。
孟顏看向小寶時不意外得到一個鄙視的眼神。
“頭看暈嗎？到娘親這來娘親給你揉揉。”
因為小寶坐了起來孟氏直接將孟顏抱在懷裏，雙手給孟顏揉著她的小腦袋。不得不說孟氏的手很巧揉得孟顏很舒服，孟顏舒服的閉上眼睛哼哼。小寶見孟顏整個人霸在孟氏懷裏很不爽的也往孟氏懷裏擠了擠，擠出位置枕著孟氏的腿繼續他不為人知的回憶。
或許是這些天因為搬家的事太過憂心，又或許是母親的懷抱太舒服，很有安全感，被孟氏抱在懷裏孟顏沒一會就打起了小呼嚕。
孟氏看著兩個孩子心裏是滿滿的溫柔，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她的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不過聽著外頭車夫馬鞭打在馬身上的聲音，想起未知的前路她又是滿心惆悵與茫然。
雖然答應兩個孩子搬到揚州城，但是她心中依舊是無半分主意。她這半生父母在時她養在深閨幾乎沒出過門，對外面也並不了解；父母去後她又到妙月庵守了三年孝，三年都在庵裏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出孝後入了林府那半年裏更是沒有出門的機會，同樣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後來逃出林府被送到妙月庵，六年來她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妙月庵。
可以說孟氏沒有一個人在外生活過，她害怕茫然是必然的。雖然她害怕得想逃避，可是一想到兩個孩子的期盼她硬是咬牙決定堅持下去。
母子三人一大清早從庵裏出來一路上緊趕慢走趕不敢停下就盼著能一路泰平到進城。揚州城也算是江南排在榜頭上前幾位的繁華城市，是江南要地，揚州的管治也算是安定的，這也是孟顏選擇回揚州城而不是去周邊的小城鎮的原因。
只是當今年邁諸皇子爭權，江南做為國家的錢袋子也成了諸皇子爭鬥的沙場；而做為鹽政要地的揚州城並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平安，不過這不平靜卻是官場上的事，與平常老百姓關系不大。
孟顏心裏也盼著能平安進城，不過這世上有詞叫事與願違，總是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才下山不久，他們的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被吵醒的孟顏瞪著大眼睛從簾縫裏看眼前背著背簍的一身襤褸落魄跟個乞丐似的擋在車前的兩個人——一個老頭和一壯漢，這是什麽情況？這荒郊野嶺的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有人冒出來了呢？難道這是要打劫嗎？
不過看那老頭雖穿著不整，但周身氣度倒不像是凡人。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車夫大叔壯著膽沖兩人斥問，不過車夫大叔你的聲音顫抖是怎麽回事？
“壯士莫怕，老朽不是壞人。”那老頭將那嚇人的壯漢扯到身後上前謙和道，孟顏聽這話忍不住翻白眼，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請問壯士你是否是要進城？”
車夫大叔一臉防備的看著老頭沒接話。
“壯士不必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老朽和家仆只是想搭個便車進城，不知壯士可是方便。”
“這個，我車上的是女眷不方便。”車夫大叔很盡現的婉拒，他可是受惠音師太的囑托要讓孟夫人母子三人平安送進城，這陌生人也不知道是好壞豈能隨隨便便讓他們搭便車。
在這個時代男女大防極為嚴重，車上有女眷自然是不可能上兩個男子上車的，況且兩個男子中還一個壯漢。
一聽車內是女眷老頭也知道自己要求搭車的要求不妥，但這裏離揚州城可有半天的車程，若光是靠這兩只腳走他就是走到天黑還不定能趕得上進城啊。所以只好厚著臉皮提過分的要求。
“壯漢，我們只坐在外頭不進車裏，還請壯漢伸個援手幫個忙。”
“這個……”
“壯漢不若問問車裏的夫人小姐，還請夫人小姐行一回善心。”
“這個你等等我問問。”車夫大叔沒敢掀車簾只是湊近問一聲。聽車夫問車內孟氏看著兩個孩子商量似的問道：“小丫，小寶你們看？”
“不妥，娘親在車上豈能讓他們上車，豈不是壞了娘親的名節。”小寶率先反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小寶都生活在這個時代他比孟顏更清楚這個時代禮教對女人束縛，名節對女人的重要性。
“可是看兩人的意思只怕是不會輕易讓咱們走。”她可是看見跟在老頭身後的壯漢像座山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那。
“這一路上可能會不泰平，咱們還是早點進城得好，免得再遇到什麽不好的人或事情，畢竟咱們是手無縛雞之力。”
“可惡。”
小寶懊惱，看著自己小小的身板，沒辦法他實在是還太小，根本是什麽也做不了，即使有心想保護娘親和小丫也無能為力。兩世唯二的親人，小寶很珍惜，舍不得她們有半點不好，可偏偏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哪怕面對的只是兩個人自己也沒有能力保護她們不受傷害。
這一刻小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強大，強大以足以保護他想保護的親人；這讓他在後來在練武這件事更加用心，雖說比不過孟顏這個開外掛的，但有孟顏提供的武功秘籍讓他也成為世間少有的高手，當然會武功也沒有改變他當考文舉的執念。
“那就讓他們搭車吧，咱們趕緊走免得再遇不什麽人。”
孟顏的話讓孟氏也驚慌了，孟氏本就沒在外面生活，她一直是被保護著的並不知道在外面生活的艱險，遇到過危險的事情也就是只有林府內宅的事。可內宅的事如何能與外面的人心變化相。
孟氏同意小寶也點頭後孟顏告訴車夫大叔同意兩人搭便車，不外兩人只能坐在外，而且必須在城外下車不能一起進城。
好在兩人也知道分寸忌諱，顧慮著車內的女眷，快到城門口時不用孟顏等人提醒兩人就主動下車步行進城。
兩人下車後孟顏三人也松了口氣，兩人並沒有結孟顏幾人造成什麽傷害，孟顏三人也沒太在意這事，只當做是無關緊要的插曲。
車夫將車停在了客棧門外。
“夫人，客棧到了。”
入城時孟氏還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孟顏決定先找客棧住下來，然後再慢慢找房子安家。因為林府在城東，所以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孟顏選擇了城東的一家客棧落腳。
下了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孟氏有些膽怯，她還從沒有這樣出現在人群中過。
孟顏拉著孟氏進客棧人了間上房，小寶等車夫大叔將三人行禮搬下來，定了房間後客棧的小二哥立即利索的幫忙搬行禮。
“謝謝你在車，這是車費你收好。”小寶從懷裏掏出銀兩給車夫，這銀兩是孟顏提前給他的，小寶很是好奇孟顏哪裏來的銀兩，心裏想著找個時間問清楚。
從妙月庵到揚州城路程並不算近，母子三人到客棧安頓好時已經快過午了，叫了飯菜在房內吃過午飯後，三人開臺商量今後的安排。
“咱們不能一直住客棧，所以首先咱們找個房子買下或是租下來，不過我覺得最好是買下來，這樣更方便更安全。”
到紅樓世界這麽多年孟顏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也想給孟氏一個家，所以她更傾向於買房子。
“可是揚州城的房子可不便宜，咱們有……”
小寶擔心，他知道自家並沒有多少錢，所以有的家當就是娘親僅剩的那些首飾。前世他雖然衣食無憂，今世五年也一直生活在庵裏，可通過庵裏的師父們他也知道錢並不是容易掙的，尤其是他們現在孤兒寡母的，想掙錢更難；而他還想去學堂，進學讀書可是一笑不菲的花銷，若是單靠娘親那些首飾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小寶說的是，娘親雖還有些首飾，但也就值個幾百近千兩。在城南隨便買個平民房子也在上百兩，就算是賣得幾百兩也不經花啊。”
“娘親，咱們不去城南買那些平民房，咱們就住這城東，城東這多是官宦或是富貴人家居住，這邊安全。咱們又是婦人又是小孩子的還是住城東更安全一些，而且方才我已經跟小二哥打聽過城東有不錯的學堂，小寶也可以在那進學。”
去城南買房子，孟顏怎麽可能同意。當阿飄時在揚州城飄了那些多年，對揚州城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了。
雖然過去了五年但是揚州城變化並不大，整個格局還是老樣子。城南是揚州城裏平民居住的地方，當然不是說平民住的地方不好而是那地主亂。在城南有些多無所是事的流氓，專幹些偷雞摸狗欺負婦孺的事，他們一家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去城南那不是羊入虎口。
所以孟顏是絕不會同意去城南的住的，城東是官宦人家的府邸居多，城北是富商多，城東或是城東與城北的交界處都不錯。
不過孟顏知道的這些孟氏和小寶可不知道，兩人想的是如何能剩下更多的錢，所以對於孟顏的意見孟氏並不讚同。
“城東？若是在城東咱們這些小錢能買半間房子就不錯了。小丫，城東咱們還是不要想了，等明兒娘去當鋪將首飾當了咱們就到城南去租個房子住下。”
“娘，揚州城的情況咱們不清楚，要不等明兒打聽清楚後再做打算。”孟顏沒有冒失的勸孟氏一定要住城東，再說孟氏不清楚揚州城的情況勸她她也未必會同意，等孟氏了解現實情況之後她有把握勸服孟氏，不過在這之前她先要和小寶通通先。
“行，等明兒打聽清楚再說。一會小丫你和小寶就呆在客棧裏，娘親去當鋪看看，看看這些首飾能換多少錢。”
孟氏將盛首飾的盒子拿出來，這盒子還是當初從林府帶來的，打開盒子裏當初大半盒子的首飾現在只剩下四五支簪釵一對金鐲一塊玉佩和幾樣不值錢的舊款式的金飾。那些舊金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孟顏猜想這些可能是孟家當年留下的。
孟家的事孟顏當年在林府飄著的時候聽過一些，只知道孟氏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外公外婆是因重病而逝世的，想來當年孟家的家產都因為醫治外公外婆變賣光了，所以才沒有留什麽東西給孟氏。
“娘親，我不說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嗎？這些首飾是你最後的首飾怎麽能當了。”
“娘說過你還小這錢的事不用你操心，反正這些首飾娘親以後也用不上，能換些錢用也是好的。”孟氏嘴上說著眼睛去是不舍的看著首飾，手戀戀不舍的一一撫過。
“怎麽用不上，等小寶將來考了功名給娘親請了誥命娘親你也就官夫人，這些首飾娘親也喜歡留著就是，將來也可以當做家傳傳給小寶媳婦。”
孟顏想得很遠不過現在聽起來有些離譜，好在孟顏很快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離譜了，在孟氏和小寶開口斥責之前她又繼續道：“再說這裏可是揚州城，娘親的這些首飾怕是那府裏不少人見過，那府裏人可是揚州城的地頭蛇，娘親的首飾突然出現在揚州城，若是沒被那府裏的人看到還罷若是看到想起來豈不會查到咱們這，到時娘親你怎麽解釋你還活著，所以咱們現在的情況還不能暴露，所以娘親你的這些首飾當不得。”
孟氏的這些東西除了舊的金飾剩下可都是在林府的時候老太太和林如海給的，當初那些不顯眼的不是很貴重的首飾早被孟氏換錢了，這些正因為是老太太和林如海特別送給她的所以才一直留著。這些東西在林府的時候不少人見過，雖然時過多年可有已經忘了但是這些東西或是在揚州城裏出現在難保被林府的人看到不過想起。
孟氏在林府可是死了的人，死人的東西突然出現難保林家不會查，尤其是賈敏。若是查到出她們來那豈不是糟糕，到時不僅孟氏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死而覆生，而且她和小寶還有可能被接進林府在賈敏的眼皮底下討生活。時隔多年沒了老太太的鎮壓如今的林府早已經是賈敏的天下，回林府不說小寶讀書的事，只怕到時他們三母子生死難料。
“是啊，我怎麽忘了這事。”孟氏黯然，她怎麽忘了這些東西都是當初在林府得，她在林府早已經是死人了。不過目前的情況容不得她花時間去感傷：“那現在怎麽辦，首飾不能當可咱們也沒錢了。”
“娘親你就放心吧，我說過我說辦法的。”孟顏拿過自己的小包袱從包袱裏拿出一被布包著的東西遞給孟氏：“娘親，你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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